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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One Two Punch 痛感一擊》創作日誌三:我曾經以為AI會幫我填好一首詞

文|何應權

2025年4月4日

這週 ChatGPT 又再次成為社交間聊起的頭版話題,彷彿每次模型的更新都像以前賈伯斯時代的Apple發佈會,告訴人類:AI又如何在生活中佔更多的位置,但有趣的是這次AI時代的討論卻多跟創作有關,可能 ChatGPT 在功能上確是擔當了創作者的最佳助手:首先他擁有人類最強的資料庫,其次隨著模型越來越進步,他的思考模式更貼近人類,更知道怎樣的答案,讓他看起來更像「人」,最重要是他不會否定你的創作,24小時候命地生成圖片、文字。


但是,助手終歸是助手,他只是輔助你創作的工具,若你創作只是交給客人的案子,你絕對可交給助手全權負責,但若創作是為了表達看法、抒發情感,你會把最愛的事交給助手嗎?無疑,AI最缺的便是身為創作者絕對個人的體驗。


「體驗」而成的風格彷彿是創作者的世界觀,吉卜力風格就是宮崎駿的世界,是綜合了他對世界的看法及情感,當中的堅持與創新也仿如人生在世的處事原則。其實提起AI,主要是想說說一個填歌新手是怎樣開始他的第一首歌詞。


OTP的第一首歌是在2023年便誕生,我們擬好故事大綱、分場,跟泰德討論好音樂風格,但真的落筆寫時,卻苦無頭緒,只知道第一首歌是世界觀的建立,是我們對拳擊的想像:當最殘酷的事發生在十六英呎的擂台上,會是什麼的感覺,我把一些關鍵字丟給 ChatGPT(那時是最初最陽春的模型),他還回來的句子彷彿粗糙的抒情打油詩,我便憑這些意象發展看看,其實大部分的句子只是稍稍押韻的句子,但算是滿能誘發想像的:「繩角的叢林/四面的楚歌/我獨自一人/在方形的戰場上/步步為營」他提供了一個「擂台=戰場」的想像,我覺得不錯,我便開始寫:


「這戰場只有兩種人,站著的與躺下的 沒有神,沒有佛,只有戰士迷戀戰爭 這裡只有叢林的法則,弱肉不準呼吸 One-Two One-Two 戰爭的最後,成為強食是僅餘的本能」

這些像詩不像詩,像詞不像詞的四不像便是我第一次寫下的「歌詞」,但隨著與天涯與泰德的討論,發現詞跟詩最大的分別,是結構上的設定,還有句義要比詩更直接,因為聽者在短時間內接受,不同於詩可以反覆閱讀,可能一首歌只是主要意象不斷重複便有足夠的感染力。

我跟天涯也開始跟泰德上課:學習詞的結構,例如:一首歌可分三個部分,A+B+副歌,基本就是這三部分作不同程度的重複與推演,A段交代背景/氛圍,B段入題作抒情/敘事,到副歌唱出主題與最核心的感情,詩歌有「詩眼」的存在(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句子),詞也有,就是流行曲中常出現在副歌,讓人傳頌的兩三句。進修完成後,仿如脫胎換骨,終於找到寫詞的節奏,慢慢發覺我跟AI同步學習了:接受指令,嘗試,修正,但最重要的是我要找到我書寫的核心,把我的「體驗」寫成為作品的一部分:


我站在戰場上 無法閃躲

迎面來的對手 毫不示弱

留下滿身傷痕 熱血沸騰

誰也不願被人 狠狠宰割

擂台之上 我不退讓


(One Two One Two Punch)

一人陣亡 一人稱王


(One Two One Two Punch)



保留了戰場、敵人、殺戮,卻加入了拳擊當下的臨場體驗,這是有打過拳的我與AI最大的分別。更重要的是找到這首歌的「詞眼」:一人陣亡,一人稱王,對於我來說,戰爭的殘酷在於歷史只記著勝利者,而稱王只有一人,失敗者卻是無數,而拳擊的擂台上,是兩個人的比賽,成王敗寇,是注定的命運,更像一個殘酷的戰場。這是無奈的感嘆,是身為人對戰場的感悟,雖普世,但我相信當中的感染力是具有AI所缺乏的「人感」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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